记者节那天,我被县上评为十佳通讯员,县委县政府主要领导出席了座谈会并为我们颁奖。就餐完毕,我们被邀请至神河源游玩。
下午快两点的时候我们才从县城出发,一路颠簸晕晕糊糊来到目的地,已是下午四点,为了不虚此行,我们照了几张相,照片的背景自然是神和源的自然风光,照片上的我们将和照片上的背景定格成永久。其实我深知我们到神和源游玩,不仅仅是领导们对我们的关心,更重要的是希望我们用手中的笔将岚皋的迤逦风光渲染开来,将岚皋的旅游业更好地推出去。我惭愧自己的渺小与单薄,我不希望领导的期望和信任如千层河的水付诸东流。
像赶考般,我们紧赶慢赶,沿着山脚徒步走完那条或人工搭建或天然造就的羊肠小道,沿路的风景全都匆匆掠过,说是走马观花一点不假。虽然因时间限制没能细细品味沿途的风景,但也达到了一目十行的成效。走在人工搭建的木条路上,高跟鞋清脆地敲击出抑扬顿挫的乐曲,回想二十年前,我们一行所谓的文人墨客脚穿布鞋骑着单车,翻山越岭来到南宫山脚下,将单车寄存下来,再徒步爬向南宫山。当晚,我们栖息在弘一大仙庙中,为驱赶寒冷,我们在庙中燃起了熊熊大火,用烧熟的土豆充饥,夜深睡意正浓,我们不分男女,或坐、或躺、或依、或背靠背地打着呼噜,任凭口水嘴角、脖子、衣领全是。第二天,我们早早起来,细看弘一法师真身,只见弘一法师正襟坐于桶中,右手五指并拢,低着头颅,双眼微闭作诵经状,神态自然虔诚,好似看破红尘。如今,或许是敬仰的人多了,弘一法师的头颅较二十年前高昂了许多,如果不是微闭的双眼,还以为大师也钦羡于滚滚红尘并与之融为一体了。不过就是因了那“昂”和“闭”,猜想弘一法师可能仅仅是看淡红尘而已,世事变迁,生活越来越美好,我们的弘一法师也将其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略做了改观。依稀间还记得一棵千年古树上寄生着好多种不同名目的小树,那年的游记中我称其为母与子的关系,并认定那里的风光秀色代代相传生生息息无穷无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如今果然如此。在莲花池,我们惊羡池中的水不枯不竭,尽管我们用满是汗水泥巴的手飞快地不停地将池中水刨出,尽管我们累的上气不接下气,池中的水仍然不溢不落,似乎我们刨出的是空气,而不是水。我们的手已经变得光洁亮丽,池中的水依然清澈故我。素来唯物的我们此时也不得不巡视四周,冥冥间寻找观世音的蛛丝马迹,我们不再跟它较劲,而是很虔诚的用莲花池的水拍打我们的头颅,以此让我们变得更聪明;用莲花池的水洗脸,希望永葆青春美丽。如今已过不惑之年的我还真的不见苍老,或许真的得益于莲花池中的圣水!翻过丛林,绕过石林,我们登上了金顶,目睹了激动人心的金顶日出盛况,我们在金顶欢呼雀跃,我们在金顶长长地吸气,顿时我们的整个身体变得很充足很实在,我们又长长地吐气,将平日的碎屑烦恼苦闷统统排除,在吸气与吐气之间,我们宠辱皆忘,喜气洋洋;在金顶一览众山小间,我们平添了几分自信和勇气!
如今,高跟鞋替代了布鞋,虽然趾高气扬了许多,虽然海拔增高了许多,但走在这个原始的天然公园,高跟鞋远不及布鞋的实在平稳,所以,要想脚踏实地地做人做事,还是穿平底布鞋吧。
匆忙间,我差点撞在一棵树上,这棵树很是特别,它成直角样茁壮地甚至是倔强地生长着,直角间正好阻塞了路径,我们要么双手环抱它绕身而过,要么攀附其上而过,也难怪,长年累月栖居山林不食人间烟火,如今游人至此,还不兴它和你调皮捣蛋捉捉迷藏么?已是深秋,红的、绿的、黄的树叶满树都是,满地都是,走在上面,软绵绵的,给人温柔祥和惬意的感觉。千层河的水尤其清澈,层层叠叠,由高向低缓缓而去。见此,我才深知为什么这里叫千层河了。这里的石头一层一层,大石上有无数个层层叠叠的小石层,大石与大石之间又形层次,层层叠叠绵延不断,水依次从无数个大小石层间抹过、滑过、掠过、冲过、撞过,如果层次落差大的,便陡然间形成一道、两道或三道长短、大小、宽窄不一的瀑布,有的如被,有的如带,有的如丝,长长短短、大大小小间,尽是无限的温柔缠绵。许是深秋的缘故,千层河的水不大,但更显蜿蜒阿罗,如同亭亭玉立的少女,羞涩中不乏妩媚。在一个落差很大的石层下,有一个很深的潭,放慢了脚步看那潭中的水,感觉很是蹊跷,潭里的水颜色很深,说它绿,也不是,说它黑,到有几分相像,但隐隐约约可见潭底黑白的石子,同行人说是墨绿色的,才打消了我的疑虑,的确是墨绿色的,可是为什么偏偏是墨绿色的呢,看天空,晴朗朗的,除了几棵参天大树之外,四周景色明媚,参天大树虽然枝繁但叶已不再茂盛,不至于蔽日,忽然间有所醒悟,难不成到了深秋,它也变得成熟而深邃了?或许它也担当着一种责任一种使命,是为了下游那些妩媚阿罗的少女?天渐渐黑了下来,我们匆匆结束了旅程,成U字形返回起始地,已是下午六点有余,感觉依依不舍游兴未尽,无奈只好打道回府,杨家院子农家乐,县上领导等待多时,亲自为我们接风洗尘。